樂元素CTO凌聰訪談：游戲引擎技術選型之王道
最近，EA DICE都把Frostbite引擎開出了一個叫Frostbite go的移動版本。這不禁讓人心里有許多明悟：無引擎，不移動。不加思索一口氣可以說出許多移動游戲開發的引擎和技術，從Unity、Unreal、 Cocos2d-x、Flash，再到幾乎無所不能的HTML5。對于游戲開發者來說，技術選型的空間非常寬泛。近日，我們采訪到了樂元素的CTO凌聰先 生，為我們分享了他們在游戲開發方面的寶貴經驗。
記者：你們是如何做技術選型的，談談以前你們用的一些方案。
凌：之前我們用過很多引擎和語言，包括HTML5、Flash、Unity、Cocos2d-iPhone、Cocos2d-x這幾個都用過。我們有另外一個項目組在用Unreal。
我覺得每個方案要看當前的場合。我對當前的HTML5技術還是持保留意見。目前來說，瀏覽器的部分可能會存在一些利益分配的問題，但未來Html5的發展還是有很大空間的。
圖：樂元素 CTO 凌聰
蘋果要大力去推某個跨平臺游戲引擎，對他來說有什么好處？其實是沒好處，應用跨平臺了，用戶就流失了。蘋果只是關心，在他的平臺上，能運行什么應用。用蘋果主推的API和功能去開發應用，他才會幫你作App Store編輯推薦。
記者：您覺得選用HTML5或Native會對用戶有哪些影響？
凌：HTML5 能做得游戲還是有限的，比如你做個卡牌類游戲是可以。你做個性能要求不是很高的游戲還可以。用戶不關心你用那種技術實現，他是看你游戲效果好不好，這是最 關鍵的。你效果不好，人家不會玩。我們以前做過一些嘗試，如果你要做一些特別華麗的游戲，HTML5目前性能還是不足的。很多東西需要你調用Native 接口去渲染。
記者：Flash技術呢？現在用他做游戲還有前途嗎？
凌：***，Flash當時性能也一般， 很久以前，我們做了一款游戲，那款游戲基本上是城建類的游戲，從PC移植過來的。當時使用的是Air3.1，還是非常粗糙的一個版本。我們把所有的動畫全 閹割了，然后才可以運行。它可以播一些動畫，但在Pad上面，一個場景有50-60個動畫，它就搞不定了。那個時候性能不好，現在改善了許多，市面上也有 一些游戲也用Flash去做。
另外Flash我們不想選的原因，是因為Flash本身不是開源的。我想用個OpenGL ES，想用shader 得到更好的性能，當時在Flash上很難做。它本身還是挺死板的，你一旦用了它，就等于把命都交給它了。再加上它是收費的，從綜合因素考慮來看，他和 Cocos2d-x等2D 引擎相比了，沒有優勢。
記者：說說你們為什么用Cocos2d-x？
凌：以前 也試過Cocos2D-iPhone，我們***個項目是Cocos2D-iPhone做的，Cocos2D-iPhone挺好要用的，但是他只支持 iOS，沒有Android，我們***選型還是Cocos2d-x。我們當時真的是所有的技術都試了一次。Cocos2d-x是個很棒的游戲引擎，它的跨 平臺特性正是我們需要的，一次開發，可以部署到多個平臺之上。
***我們為什么在幾個跨平臺引擎中決定選擇用Cocos2D-X呢？我們主要 有幾個方面的考慮。首先最重要的是性能，尤其安卓上的。Cocos2d-x在低端安卓機上也運行很流暢，做同樣復雜度的游戲，比其他引擎跑起來快5～10 倍。HTML5性能不行，目前看來還無法做出我們想要的游戲。其次，可控性也是關鍵，對于閉源的商業引擎，到項目后期我們有些優化根本就無法做進去，它的 性能怎么樣我們就怎么樣，我們沒有辦法控制。于是我們就選擇了Cocos2D-X，性能好，開源的可以自己根據游戲去優化，所以這個就是我們***的選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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記者：你們為什么喜歡上腳本化，并且選擇了Lua語言？
凌：因為Cocos2d-x里面也支持挺多的腳本引擎，包括Lua、JavaScript還有C++。大家都知道C++有很多內存泄露、崩潰，很難解決。而且崩潰了也不會給你什么有用的Crash信息。
我們做游戲運營，當用戶的游戲Crash掉之后，我們要能拿到他的數據。為此我們自己打造了一整套Crash工具，從網上可以直接拿到Crash信息，分析用戶的堆棧。用了腳本引擎，就可以降低Crash率。
為 什么選擇了Lua，而沒有選擇JavaScript？因為JS太復雜了，很難控制它。而整個的Lua就500K代碼，你自己吃透它非常簡單，沒幾行代碼就 讀完了。同時我們也自己改了一些腳本，加了一些函數。對于JavaScript語言來說，它的狀態機太復雜了。支持匿名函數，又支持各種各樣的 Funtion，使得狀態機異常復雜，它的解析器也很復雜。我想我們會用更簡單的語言，那就是Lua。
并且Lua和C貼的是最緊湊的，我們要寫個接口非常簡單。Lua也有許多插件，用Lua在Java、OC和C之間互相調用都非常簡單。
但 是Lua也不是沒有問題，它也有多線程的額問題，線程安全這塊你要自己解決。這塊技術，Lua還是比較復雜的。但是Lua主要業務是邏輯，至于考慮到多線 程的問題，我們會有個專門的引擎組去解決，這是一隊技術***的程序員。游戲的邏輯會寫在機要線程里面，所以這方面關系不大。引擎組去做多線程的事兒，和我 們用到的Lua特性，關系不大。
對于游戲的開發人員，***不要去碰多線程的東西，多線程容易出錯。這里的技術選型，主要考慮的：一個是性 能，一個是控制力。用Lua和C的效果基本上差不多，能有80%的效率。這也要看應用的場景，如果你是密集型運算，那可能性能還要差一些，但是 LuaJIT的加速已經很快了。在iOS上性能提升5~6倍，在Android上可以達到60倍。
記者：這個Cocos2d-x和Lua定下來之后，你們都做了哪些工作？
凌： 我們自己做的東西還是挺多的，我們自己做了Lua的調試器，我們用的是一個開源的ZeroBrane，在這之上自己修改的。可以說這是全世界最快的Lua 調試器，把我們的Lua調試器性能提高了120倍。支持symbols和文件的快速定位，支持Push to device，改善了智能提示。
另外，我們做了一個資源管理器，可以做到增量更新、安全下載、安全加載、動態更新四個重要的功能。
比如在用戶的本地apk里面，某些文件比較比較舊了，需要從網上下載一個文件，系統需要有一個緩存目錄，去存放從遠端下載的內容，然后再更新到本地apk目錄里，這三個目錄的同步，就是資源管理器要做的事情。
現 在的游戲包一般都很大，100~200MB的有很多，甚至有的超過1GB了。所以說要做增量更新。我們有大小包部分，一般你先留一個小包，也看不同的市 場。比如說有些網絡好的市場，我們小包就行了。有些網絡差的市場，我們就用大包。未來游戲更新的時候，我們都可以用增量更新，不用重新下大包。
考 慮中國很多用戶用2G網絡下載不方便，所以在中國市場，肯定要用大包，有WiFi網絡的時候把整包下了就行。但是在日本市場，你完全可以用小包，十幾MB 的包，效果***。十幾MB的包一般來說，里面有基本的資源，讓你能進去，有個首頁。進去之后按場景下載，這個是按需下載。
你進某個場景的時 候，突然有個人冒出來，他騎了條龍，你邊沒有這個資源，你需要從遠端下載完了之后，他才能夠穿上去。這里面就有個問題，游戲希望這個人能出現，但是這個人 出現的時候他沒資源，怎么辦？一般的做法是這個人先裸身，先別穿什么東西，就是一個簡單的樸素裝。后臺從遠程下完之后，再把它穿上去，這就叫做動態加載。
我們是參考git的設計去做資源管理器的，今后如果可能，資源管理器其實完全可以基于git去做，這樣更方便靜態資源的部署.
記者：那么游戲每次啟動的時候，需要做哪些版本校驗呢？
凌： 首先，我們的游戲內容，會有幾個存儲的地方。一個是apk/ipa中的存儲，一個是CDN的存儲；一個存儲是存放更新文件的本地存儲。配置在服務器上有個 配置版本號。游戲啟動后，會去調這個配置服務器找版本號。看配置版本號是不是跟我們本地的配置版本號一樣。如果一樣，你就不用去更新配置。如果不一樣，就 到靜態服務器去拉他的配置。
我們每次文件都是增量更新的，不會覆蓋原來的，我們文件名都不一樣。它會取這個配置，取完這個配置再跟本地的文件系統進行一個對比。因為我們本地文件系統，為了保證他的一致性，全部是MD5校驗。
上面剛才說了，一個是apk里面的存儲，一個是Web上的存儲，一個是Cache里面的存儲。資源管理器會管理各處的存放的數據。沒有就直接去下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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記者：現在有許多SDK，統計的SDK、廣告條的SDK、各大運營商的SDK等等。你們對SDK是如何管理的？現在我聽說Cocos2D-x引擎內部，也在集成這個，你怎么看？
凌： 觸控對Plugin-x的實現確實花費了許多功夫，要在不同開發語言之間，做一個統一的SDK體系不容易，還要提供 C++，Lua，Java，Javascript的API，有N種語言接口。從他來講肯定是C語言先支持，然后再網上搞各種語言綁定是最靠譜的。可以想象 工程量相當龐大。當然，這對于開發者來說是極大的好事，一次可以部署多個SDK。
但我們的情況比較特殊，我們現在很多的收入來自海外，我們 經常集成的Facebook SDK，它三天兩頭變一次，一個版本一次變，所以對于這種特殊情況，我們就無法用plugin-x了，只用Lua和Java自己封會簡單一些，容易應對這 種頻繁變化的情況。遇到SDK發生改動是很討厭的事情，應為SDK是JAVA的SDK，它一變，我們就不能用增量更新了，只能更新整個包。
記者：觸控最近出了一個CocoStudio，你們是否用過了？感覺怎么樣？
凌： 我覺得Cocostudio想法挺好的，我也覺得Cocostudio他能夠做完善的肯定很好。現在這個階段，我們用過還是覺得，一些功能還可以繼續完 善。當然CocoStudio也有比較好的東西，我覺得是UI編輯器，它看起來挺酷的，它支持組件直接嵌套等功能。***是后面能開放出來讓我們游戲廠家自 己靈活定制。
我 們現在有自己的UI編輯器，我們自己的UI編輯器基于Flash。因為我們很多都是Flash轉的。反正就是Flash做完原件，把Flash的東西導出 來，我們自己寫個插件把它導出來，所有的美術都是用原來的機制，包括原件的動畫，全都是這樣，很容易導出來。我們自己也做過骨骼編輯器。
我們也比較關注CocoStudio的這個骨骼編輯器的和動畫編輯器。我們現在使用的是一個叫Dragon Bones的骨骼編輯器，未來我們可能會用比較老牌的Bone。我覺得我們現在，還是愛用自己的輪子，畢竟對來說最熟悉嘛。
總結
對 于樂元素這樣有600人的大公司來說，其技術實力太強大了。他們追求***的可控性，追求***優化的工作流，這樣才能發揮出這么多員工的整體實力。筆者能感 覺到，對于這樣龐大的團隊來說，Cocos2D-x是一個非常優秀的技術方案，跨平臺與高性能兼具。但為了實現自己對技術和結果的掌控，樂元素自己做了相 當多的工作，部署了Cocos2D-x + Lua + Wax/LuaJava + Tolua++，自己用ZeroBrane改了個高性能調試器，自己做了資源管理器，自己做了Crash跟蹤系統。畢竟是大公司大團隊，在 Cocos2D-x的基礎上，還是有許多想象力和可發揮空間的。
同時，我們也能感覺到，觸控在中小開發者方面，也給予了足夠多的扶持。CocoStudio就是***的例子。UI編輯器、場景編輯器、動畫編輯器、策略編輯 器。CocoStudio工具集彌補了之前Cocos2d-X的工具缺失或者不全的局面。雖然目前市面上已經出現基于Cocos2d-X的工具，有收費也 有免費。但是像CocoStudio這種一整套的游戲開發工具集并沒有。關鍵是整套的游戲開發工具集可以讓游戲開發的流程更科學規范，開發成本更低。我們 可以看到，CocoStudio對于許多大型開發團隊，也有許多可以借鑒的地方。最重要是的是，它方便了中小開發者，快速的開發出優秀的跨平臺游戲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