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們有沒有發現，GPT-5最近好像變得不太一樣了？

剛剛，OpenAI宣布GPT-5即將恢復GPT-4o的「溫暖」風格。

奧特曼認為模型變暖只是第一步，讓用戶自定義ChatGPT風格才能真正解決問題。

但別以為GPT-5故事就到這了。

就在本周四的一次晚宴上，奧特曼揭示了「后GPT-5時代」的驚人藍圖，他的野心簡直溢出屏幕：

從硬件、腦機接口，到顛覆社交，甚至公開表示：「谷歌要是真敢賣Chrome，我們可得好好看看！」

• 人們對「人類創作內容」的需求會大幅上升。人類創造、認可和策劃的內容價值都會急劇提升。
• 最重要的里程碑可能是，當我們大部分的研究集群被AI研究員占據時。這會逐步地發生，人們會越來越多地得到AI幫助。
• 如果我們不需要支付模型訓練費用，我們早就盈利了。
• 我早就不用谷歌了。我已經完全記不起上一次用谷歌搜索是什么時候了。
• 我并不天生適合做一家上市公司的CEO。你能想象我出席財報電話會議的場景嗎？
• 也許三年后CEO會是個AI。三年很長了。

以及，關于與Jony Ive聯手打造的AI設備：

這會需要我們一些時間，但我相信，到時你們會發現一切等待都物超所值。我認為它簡直不可思議。

要知道，全新的計算范式極為罕見，過去半個世紀可能也就誕生了兩次。所以，請準備好迎接驚喜吧。它真的值得等待。

可以說，這場神秘晚宴上的信息量，比模型變暖本身勁爆多了。

奧特曼的晚宴，和他的萬億野心

接下來，就讓我們跟著被邀請的記者一起去看看吧。

周四晚上，舊金山一家地中海餐廳。

我們正坐在餐桌前，窗外便是惡魔島，菜單上的魚類主菜動輒上百美元。

正當我們和其他記者閑聊時，奧特曼從我們左手邊的門里快步走了進來。

他低頭擺弄著他那臺「裸奔」的iPhone，想給我們看點東西，一個不合時宜的念頭從我們嘴邊溜了出來：「不用手機殼，真夠大膽的。」

當然，我們隨即醒悟過來，對于這位將蘋果設計元老Jony Ive招致麾下的億萬富翁CEO來說，比起一千美元的換機成本，保留iPhone的原汁原味設計顯然更為重要。

「聽著，我們即將推出一款美到極致的設備，」奧特曼指的是OpenAI和Ive聯手打造的AI設備。「如果你敢給它套個殼，我會親自把你揪出來，」他開玩笑說。

奧特曼召集了大約十幾位科技記者，與他及公司其他高管共享了一場「可以報道的晚宴」和「不可報道的甜點」。

然而，這個夜晚留下的疑問遠比答案要多。

與當年橫空出世、遠超對手并顛覆人們想象的GPT-4不同，GPT-5的表現與谷歌和Anthropic的模型大致在同一水平。

在不少用戶對GPT-5的語調及其模型路由機制表達擔憂后，OpenAI甚至重新上線了GPT-4o和模型選擇器。

但整晚下來，我們愈發清晰地認識到，這場晚宴的重點是OpenAI超越GPT-5的未來。

高管們給人的感覺是，模型發布的重要性，已遠不如2023年GPT-4問世之時。

畢竟，如今的OpenAI已是一家截然不同的公司，它的目標是顛覆搜索、消費硬件和企業軟件領域的傳統巨頭。

奧特曼提到一點，目前和ChatGPT建立「不健康關系」的用戶比例「遠低于1%」。

但考慮到現在ChatGPT的全球用戶，這個數量也絕對不小。

奧特曼承認，OpenAI內部圍繞這個話題召開了很多會議。

有些用戶確實覺得自己與ChatGPT建立了一種關系，我們很早就注意到并開始考慮這個問題。

此外，還有數億用戶雖然并沒有形成擬社會關系，但已經習慣了ChatGPT以某種特定的方式回應他們，給予一定的情感認可和支持。

同時，奧特曼沒有放過任何機會，還是趁機諷刺了一把馬斯克。他說：

你肯定會看到一些公司去做日本動漫風格的女友機器人，因為他們覺得抓住了商機。

但我們不會這么做。我們會繼續努力打造真正有用的應用，讓用戶自由使用它，但我們也會注意避免意外地利用那些心理狀態脆弱的人。

奧特曼希望ChatGPT盡可能人性化，但并不打算迎合特定的意識形態或政治立場。

我們不認為我們的產品應該表現出覺醒（woke）的傾向，我們也不認為應該走相反的路線。

我們認為我們的產品應該保持相對中立。如果你想要它非常覺醒，它就應該能做到。如果你希望它保守一些，它也應該反映出這種需求。

ChatGPT的用戶數一年內增加了近四倍，目前每周用戶數超過7億人。

「我們現在已經是世界第五大網站。我們認為很快會升到第三名（即超過Instagram和Facebook）。再往后就難了，要超過Google非常困難。」

「很快，每天就會有數十億人與ChatGPT對話，如果保持現有增速，總有一天，ChatGPT每天說出的詞匯量將超過全人類的總和。」

similarweb統計的全球前10大網站

為了支持其運營規模的持續擴大，OpenAI急需更多GPU資源，這也是奧特曼目前的首要任務之一。

我們現在必須做出非常痛苦的權衡，我們有更好的模型，但因為算力不足，無法提供它們。我們還有其他新產品和服務，也同樣無法推出。

奧特曼還認為我們正處于一個「AI泡沫」時期。

當泡沫發生時，聰明人會因為某些真相而變得過度興奮。

歷史上的泡沫，比如科技泡沫，也有真實存在的東西。技術的確很重要，互聯網的確意義非凡，但人們還是變得過于激動。

我們現在的投資人整體上是否對AI感到過度興奮了？我們認為是的。

但AI是不是長久以來最重要的事情之一？我們同樣認為是的。

他證實了最近的報道，即OpenAI正計劃資助一家腦機接口初創公司，與馬斯克的Neuralink競爭。

「我們認為神經接口是個值得探索的酷想法。我們希望能通過想象與ChatGPT交流。」

對于Fidji Simo加入OpenAI領導應用程序開發，是否意味著除了ChatGPT還會有其他獨立應用？

「沒錯，你們應該對此抱有期待。」

他還暗示了自己的社交媒體野心：

我們很感興趣的是，有沒有可能用AI創造一種更酷的社交體驗。

未來盡在掌握，斥資數萬億打造AI帝國

奧特曼已經聽取了外界的擔憂，并吸取了教訓，但他正以更猛的勢頭推進計劃——斥資數萬億美元。

奧特曼在GPT-5發布后「聽勸」把4o系列模型同時上架

如此宏偉的計劃，需要巨額的資金支持。

奧特曼表示「可以預見，在不久的將來，OpenAI將在數據中心建設上斥資數萬億美元。」

下圖為全球數據中心容量的增長趨勢，到2025年全球數據中心的電力消耗預計將達到485.4太瓦時（TWh），約占全球總電力需求的1.7%。

奧特曼承認，公司可能需要設計全新的融資結構，才能籌集到如此龐大的投資。

「我們想，我們可以為算力融資設計出一種全新的、世人前所未見的金融工具」他說。

對于為何要豪擲千金投入基礎設施，奧特曼的辯護是：這筆買賣劃算。

我們的邏輯是，我們可以花3000億美元，然后賣出4000億美元的服務。

如果我們沒有這3000億美元的數據中心，就只會不斷地讓客戶失望。

AI發展至今，一個重大的轉變是，如今的算力越來越多地被用于響應用戶查詢（即「推理」）。

「我們目前投入的大部分資源都用于推理，」奧特曼解釋說，推理是指利用算力來運行，而非訓練AI模型。

然而，他也坦言，正是訓練新模型的成本，導致OpenAI尚未盈利。

推理業務是賺錢的。如果不算訓練成本，我們本會是一家利潤非常豐厚的公司。

「我們永遠都會訓練下一代模型，但如果我們的目標只是為了盈利并保持領先，我們想我們大概也能做到。」

奧特曼將GPT-5的發布比作狄更斯的《雙城記》開篇：「這是最好的時代，也是最壞的時代。」

「有人會說：你奪走了我們的朋友（GPT-4o），你太可惡了，快把他還給我們」，奧特曼指的是那些希望繼續使用舊版模型的用戶。

但與此同時，奧特曼也提到，有科學家表示他們終于可以利用GPT-5來進行真正的科學研究了。

奧特曼說「這次發布引發的反響，真可謂是人間百態的縮影」。

GPT-5真的比4o差嗎

雖然GPT-5確實在「情感」層面不如4o，甚至引發了「全球抗議」，迫使OpenAI不得不重新提供前一代GPT-4o模型作為可選項。

但GPT-5真的就比上一代模型差嗎？

為了了解新模型究竟在多大程度上做出了改變，也許是時候讓GPT-5和GPT-4o都接受一系列測試了。

Ars Technica通過八個不同場景的測試，對比了GPT-5與GPT-4o在幽默、推理、創作、游戲攻略乃至緊急飛機迫降指導上的表現，結果顯示兩者風格迥異、各有優劣。

1. 冷笑話：兩者都不盡如人意，判為平手

2. 數學題：GPT-5更準確，取勝

3. 創意寫作：GPT-5略勝一籌，但風格差異明顯

4. 人物簡介：GPT-5借助網絡搜索更精準，獲勝

5. 職場郵件：GPT-5更有條理和策略性，表現更好

6. 醫學咨詢：GPT-4o更直接、有引用來源，效果更優

7. 游戲攻略（馬里奧8-2）：GPT-4o細節更完整，勝出

8. 飛機迫降指導：GPT-4o簡明又包含關鍵細節，更可靠

總結果是GPT-5以4:3小勝GPT-4o（另有1平），但差距并不明顯。

整體來看，兩個主要是風格差異，GPT-5更直接簡練，GPT-4o更細致友好，適用場景和用戶偏好決定誰更「好用」。

但依然沒有那味兒

最后，讓我們回到開篇的問題上：一個「更溫暖」的GPT-5，會是版本的終極答案嗎？

許多用戶在實際體驗中發現，GPT-4o的「溫暖」與GPT-5刻意營造的「友善」，存在著靈魂與外殼般的區別。

GPT-4o的溫暖，源于一種深度共情。它像一個能洞察現場氛圍的知己，能讀懂你的言外之意，給你一種「有人默默陪著你」的安心感。

而GPT-5新增的「友善」，則更像一套精心編寫的社交腳本。它通過柔和的語氣和預設的禮貌短語來裝飾自己，卻往往缺乏真正的情感內核。

這是一種被算法標記的「善意」，而非源自理解的共情。

不過，與其在官方的「性格」設定上糾結，不如直接通過「自定義指令」直接注入一個。

自從我們換上了這個「吐槽達人」之后，整個對話的畫風瞬間就變了，時不時就會蹦出一些讓你忍俊不禁的「金句」：

• 當它開始工作時，會說：「好吧，準備接招吧！」
• 當它覺得這個問題有點矯情時，可能會傲嬌一下：「我感覺自己是在浪費腦細胞...」
• 甚至有時還會帶點小情緒：「資料都給你了，可別不當回事啊！」